金牙大状论坛《刑事律师谈刑辩在中国》刑事专业律师谈刑辩在中国

广东闻彰律师事务所 钟维松律师

摘要：律师参与刑事辩护，对保障公民的基本人权和国家法律的正确适用起到重要作用。但由于种种原因律师刑事辩护遇冷，律师的执业权利得不到保障，有必要对此进行分析研究，采取相应的对策，以完善刑事辩护律师的相关制度。

关键词：刑事；律师；辩护

造成中国刑事辩护率一直低迷、刑事辩护律师地位低下的原因，从外部原因来看，有国民法律意识不强、刑事司法体制以及刑事司法传统等多方面的原因。长期以来，人们始终把目光投向这些外部因素，努力去寻找救赎之道，却很少有人去追问律师自身有没有问题。

大多数情况下，出庭律师的表现常常让法官感到失望。最高人民法院法官戴长林表示，在开庭的时候，法官期望，能有一个责任心强、有能力、有水平的律师出庭参加诉讼，他感觉“控、辩、审”铁三角的出色“演绎”，对于彰显公平、正义更加有利。

一、到底谁能作刑事辩护律师

中国的刑事辩护率为什么仍然低迷？老百姓为什么认为请律师无用？在法庭上法官为什么会打断律师的发言？

最近，在“第二届尚权刑事辩护论坛”上，来自北京、山东、河北等地的法官、检察官、律师、学者共聚一堂。在对中国刑事辩护的现状有一定了解的基础上，结合刑事辩护的制度、技术、专业化等主题，进行了深刻反省，转而从律师自身等内部因素寻找破解之道。

二、律师在刑事辩护领域存在哪些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寻。来自北京炜衡律师事务所的李肖霖律师列举了近期的两起事件，作为他的答案。

第一起是在北京。一名有多年从业经验的律师在为其当事人辩护时，或许是对刑事辩护业务的不了解，他当庭脱口说出一个比公诉机关指控更为严重的罪名，被媒体界喻为“罪重”辩护律师。对于该乌龙事件，一直以来就用足球打比喻的中国青少年犯罪研究会——副秘书长刘桂明把这个比喻为刑事辩护领域的“乌龙球”。

第二起是在上海，在非常受关注的杨佳案中，该案一审辩护律师，在还没有履行他的职责之前，已经发表了一些不利于被告人的言辞。刘桂明认为该名律师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立场。所以，该名律师踢了个“越位球”。

这两个严重影响刑事辩护律师形象的事件，经刘桂明诙谐、幽默的比喻，引来大家的阵阵笑声。笑声过后，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北京师范大学宋英辉教授指出，这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非常深刻的问题：“刑事辩护律师的行为底线在哪里”？

很多时候，出庭律师的表现往往让法官感到失望。这一点，甚至连律师本身都有深切体会。河北浩博律师事务所的宋振江律师讲起他的一次经历，在一次庭审上，同庭的其他7位律师的表现至今让他感到汗颜。“基本功太差，每个阶段的发言都不在点子上。”

而更有甚者，一个死刑复核案件的辩护人，其出具的手书辩护意见竟然连两页纸的篇幅都没有达到，其中还有五六个错别字。

三、刑事辩护律师专业化迫在眉睫

主要是刑事辩护律师存在的各方面的问题，人们不由自主的追问：“到底谁能做刑事辩护律师？”

在著名刑事辩护律师许兰亭看来，第一，一定要有更好的基础专业知识，比如，要清楚程序法、实体法，要清楚立法改革等等。“刑事诉讼事关当事人的生命和自由，接触的问题很复杂，尤其是经济犯罪，其罪名日新月异。这就要求律师要掌握专业基础知识，还要不断学习，这样方能在法庭上作出有效辩护。”

许兰亭律师认为，再好的技巧和技能，都是建立在扎实的基本功之上的。对于那些年轻的律师，在还不熟悉刑辩业务的情况下，许兰亭不主张由其一人承担起辩护责任，而应采用配合办案的方式，也应给年轻律师锻炼的机会。

“要不要提高刑事辩护律师的门槛？”这个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得到越来越多的讨论。与会的多位学者和律师再次呼吁建立刑事辩护律师的准入机制，提高从事刑事辩护律师的门槛。

但是部分专家和律师提出，鉴于目前刑事业务是青年律师和地方律师的主要业务领域的现实，如果不能有效解决这些律师的培养问题，那么刑事辩护律师的准入机制将面临两难境地：一方面规定从事刑事辩护的门槛，另一方面又限制年轻律师从事刑事辩护业务，那么将面临无人可以遴选的问题。

如果说关于刑事辩护律师要不要设准入门槛的讨论还存在不同的声音，那么，关于刑事辩护律师专业化的问题则得到了高度一致的认识。

中国现有大约27.1万名执业律师，分布在全国2.2万多家律师事务所（2015年4月数据）。现在，敢于宣传自己是专门从事刑事辩护业务的，是屈指可数的。在北京，只有尚权律师事务所一家。专家和律师认为，刑事辩护律师专业化是占有重要地位的，有他们的严格要求，也很紧迫。刑事辩护律师的专业化发展是我们律师业专业化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一个国家律师行业的发展状况，要看其刑事辩护律师的发展程度。从律师自身角度出发，专业化也很必要。北京尚权律师事务所的毛立新律师指出，现在中国的整个司法系统都是专业化的，律师不专业化怎能有效辩护？

尽管，刑事辩护律师应走专业化道路得到了一致的认同，但是，对于如何走专业化的道路，现在还没人可以给出确切的答案。

四、刑事辩护律师有待提高基本技能

在法庭上，假如律师不能作出有效辩护，辩护权就没有任何意义。尽管每个律师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在法庭上，怎样作出有效辩护，恐怕也不是每个律师都能做到的。

辽宁罗力彦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罗力彦律师认为，在庭外的时候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也就是说，在平时，律师要注意修养，包括：职业修养、文化修养等；但是，在开始案情之后，从审查起诉阶段开始，律师就应把握好几个问题。在这个阶段，阅卷后与当事人的沟通，要明确把握自首的特征是自动投案和如实供述，从而为当事人提供专业的法律帮助。而这一阶段，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要善于和检察官去沟通，不要打诉讼埋伏。

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员张军也指出，刑事辩护律师在庭审之前与公诉人员的沟通非常重要，因为这有利于及早发现问题及早提出，可以更加及时地维护当事人的权利。用张军的经验来看，刑事辩护律师常常忽略了这点。

在开庭之时，就看在庭外的专业知识够不够。从全国律协刑事业务委员会副主任汤忠赞的经验看，在法庭上，律师的辩护不仅仅是法庭技能，而且还是口才技能，是要用艺术化的形式表达出来。但在另一方面，要学会倾听别人的意见，要培养总结的技巧。发现不好的情形不应该纠缠不清，应见好就收。比如公诉人出现口误，这仅仅是一些细枝末节，不必过于纠缠。

五、结论

对于我国来说，笔者认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公权力应当端正对刑事辩护律师的态度，尊重律师执业行为的自主性和独立性，给予刑事辩护律师正常的执业环境，使得《律师执业行为规范》能发挥其作用，同时，通过各种形式提高民众的法律意识，使得民众能够理解和接受刑事辩护律师正当的执业行为。当然，作为刑事辩护律师，必须严格遵守职业伦理规范进行执业，提高自身的职业素养，甚至在日常生活中也应当注意自身言行举止，为律师树立良好的形象、维护律师行业良好的声誉。以上这些工作虽然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但是笔者相信，只要国家、律师群体以及民众共同努力，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我们也必将向着现代法治建设的目标迈进一大步。

参考文献：

［1］［美］戴维·鲁本著：《律师与正义一一个伦理学研究》，戴锐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2］［美］蒙罗·H.弗里德曼、阿贝·史密斯著：《律师职业道德的底线》（第三版）。

王卫东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

［3］［美］肯尼斯·基普尼斯著：《职责与公益：美国的司法制度与律师职业道德》，

徐文俊译，东南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4］［美］艾伦·德肖微茨著：《最好的辩护》，唐交东译，法律出版社2012年版。

［5］［英］兰博约著：《对抗式刑事审判的起源》，王志强译，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

年版。

作者简介：

钟维松，广东闻彰律师事务所律师，南开大学法律硕士。2002年起在原东莞市人民法院从事审判辅助工作，2008年至今在广东闻彰律师事务所执业。系东莞市律师协会公益法律服务工作委员会委员。广东科技学院校外论文指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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