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使徒、信徒和叛徒

---由广西律师辩护团被殴打事件谈起

作者：张耀东

    今晨看到广西律师辩护团被殴打事件的网络新闻，如果属实的话，真是骇人听闻！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这可是二十一世纪，不是欧洲中世纪，也不是闻一多被枪杀的旧中国国民党独裁专制统治时期，更不是乱法乱伦的文革时期。我们现在是什么时期？

抛开这些丑恶黑暗的人和事，我想表达一下对辩护团各位成员的尊重和敬佩！您们像法律天使一样降临到广西这片土地上，带去了光明和希望。您们已经超越了一般的信仰法律，您们是法律信仰和使命的担当者和践行者，您们的所作所为诠释了法律最核心的价值和意义。

    作为现代的中国法律人，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三条道路：一条是法律使徒的道路，一条是法律信徒的道路，一条是法律叛徒的道路。

    法律使徒的道路是使命之路，倡导和需要的是牺牲精神。法律使徒必须把法律作为最高旨意和心灵归属，对法律必须要有宗教般的虔诚信仰，将法律信念至于生命之上，具有舍身取义、杀身成仁的胆识和勇气。法律使徒的典范和榜样是法律圣徒，他们是具有殉道精神和献身行为的人，如商鞅、谭词同、施洋。他们将自己的生命演化为一道信念的彩虹永恒悬挂在天地之间，人心之上。

    法律信徒的道路是责任之路，倡导和需要的是奉献精神。法律信徒必须把法律作为坚定不移的理性信念，同时情趣上以研修法律为乐，情感上喜欢法律。其具有废寝忘食的意愿和法律至尊的理念，具有强烈的服务意识，甚至是服侍意识。只有在法律信徒的脑海中，“服务对象是上帝”才是实情而不只是口号。法律信徒法官，宁可降薪辞职也不会违背法律和良知判案；法律信徒律师一定会专注业务本身，以案论案，而不计委托人的贫贱富贵；法律信徒教师一定关心学生，专心教书，不会不认真不严格。法律信徒的优秀者是法律门徒，其是法律传统的承继者，是法律真意的领悟者，法律门徒中才能够产生法律大师，如沈家本、伍庭芳、江平，他们将自己的毕生心血和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法治事业的发展和传承之中，他们的身影像一块丰碑永远耸立在人类法律大厦的殿堂中。

法律叛徒的道路是工具之路，倡导和需要的是投机利用。叛徒是个丑恶的词语，在真善美的行业，叛徒应该是少数；但在假恶丑的行业，叛徒却占了较大的比例。口称法律、心想金钱，这不是背叛吗？钻法律漏洞、甚至违反法律，为委托人及自己获取非法利益，这不是叛徒吗？违背法律本质，不依照法律职业的规律来规范自己的思维和行为，就是对法律的背叛，就是职业的叛徒。结果只有毁灭！不管你曾经有多么雄壮和辉煌。过去安达信会计集团背离会计师的职业本质做假账垮台证明这一点，今天默多克新闻集团违背新闻的行业规律趋于崩溃也证明了这一点。由此看来，现在检察官、法官、律师职业中的法律叛徒很多，我们整个司法行业存在的问题也很严重，怪不得民众不满意！我们每个人要扪心自问：我是否曾经背叛法律？我现在是否还在背叛法律？我以前是否做过法律叛徒？将来我是否还要继续做法律叛徒？

广西律师辩护团的成员们在法治框架下，为被捕律师争取公平公正审判，无疑选择了法律使徒的道路。这条路在只有百年法治坎坷经历的中国无疑是条充满荆棘的无路之路。本来世上就没有路，先行者开创了曲折的小道，后继者“踏”实成通畅的大路。随着中国法治进程的加快，我们坚信并预期：越来越多的法律人会鄙视和抛弃法律叛徒的道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法律信徒和法律使徒的道路。

此时此刻，我们在崇敬广西律师辩护团成员的同时，要持续不断的追问：作为法律人，我现在走在哪一条道路上？我是否要改变道路？什么时候改变？怎样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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